秦吏_第50章 南方人吃年糕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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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50章 南方人吃年糕 (第1/3页)

    对六岁半的阳而言,秦王政二十一年的这个冬至,让他终生难忘。

    昨天,仲父和叔父二人,用新制的“踏碓”,一口气舂了一石稻谷,其中三分之二是籼稻,三分之一是糯稻。舂成糙米还不够,一直舂到傍晚,几度筛簸,才将米糠麸皮尽数除去,得到了白净的精米。

    仲父将舂出来的籼米和糯米各自取了2斗,放在陶盆里用冰冷清澈的井水泡着,然后就将阳,还有他的妹妹月一手一个抱了起来,一人亲了一口,夸口说明日要给他们做好吃的……

    就为了仲父这句话,正是嘴馋年纪的阳很晚都没睡着觉,一直在琢磨仲父所说的美味究竟是什么。

    “是饴糖吧!我听见仲父打发叔父去乡市买饴糖了!”

    他的妹妹,只有五岁的小月睁大了眼睛,阳仿佛能看到她齐额头发下,眼中满是星星。香甜可口的饴糖,他们一年也就能吃到两三次。

    “肯定和那些米有关系。”阳则如此认为。

    在他眼里,那些舂好的精米,便已经是美味了。阳正是容易饿的年纪,**米时可以大口大口咽下,不必担心被米糠刮得嗓子疼,可平日里父亲要拖着一条伤腿下地,母亲也忙得很,既要收拾家务又要织布又要照顾大母,哪有时间细舂。

    在满满的期待中,两个孩子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,等阳再一睁眼,已经是第二天大亮,冬至到了……

    对他们家而言,冬至日不单单是一个节气,还是个特殊的日子。

    和蔼的大母(祖母)总喜欢抱着阳和月,絮絮叨叨地谈论往事。

    她说,仲父是冬至日平旦的时候出生的。凑巧的是,叔父惊,也是两年后的冬至日莫时出生的,他的出生纯属意外,是大母去给大父送饭时,被一只跑过身边的兔子所惊,突然来到这个世界……

    所以大母常拿这件事来开玩笑,说叔父惊是为了和仲父赶上同一天出生,才急冲冲降生的。

    每每听到这,阳和月都会好奇地问,小孩如何出生,是石头里蹦出来的?还是从井里捞到的?亦或是那只兔子变的?

    对此,大人们都面面相觑,避而不谈。

    但对黑夫和惊同一天出生这件事,那位住在乡中,虽然不识字却懂《日书》,常给人定日子时辰的姑大母是这样认定的:能在同月同日出生的人,必定是命脉相连,黑夫和惊,不单是亲兄弟,还注定会同生共死……听上去神神叨叨的。

    总之,冬至日对他们家而言,有些特殊,今年就更加特别了,这一切,全是因为仲父!

    阳揉着眼睛走出房门时,发现母亲和姑姑正庖厨里忙活,烧火架釜,釜上还有蒸饭用的木甑。待陶釜里的水烧开后,便将已经泡得胀鼓发白的米舀进热气腾腾的木甑中,用旺火蒸煮。

    不多时,庖厨里便蒸汽滚滚,浓浓的米香不断地从厨房溢出,闻得阳直流口水。

    这时候,仲父也弯着腰进了厨房,他们家都是世代穷人,可不知道什么“君子远庖厨”的古怪规矩,仲父不顾烟火呛鼻,蹲在灶旁用扇子煽火,同时注意着火候。

    在他喊可以时,叔父等人就齐齐进来,将木甑抬起,把蒸得九分熟的米饭,乘着热乎,一股脑倒在洗得干干净净的石臼里。

    接下来,便是最让阳觉得好玩的时候了,却见姑父橼脱了冬衣,光着上身,手持大木槌,而仲父则踩到了新造的“踏碓”上面。

    二人一人一边,先将石碓里的米饭捱烂,然后姑父扬起木槌用力舂捣,仲父也看准他的节奏,抬脚踩踏。你一下我一下,石锤和木槌,此起彼伏地落在臼里,不断舂砸滚烫的米饭,发出了”嘭咚、嘭咚”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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