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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:化形弘治帝 (第1/2页)
乾清宫,暖阁。 “孝,从爻从子。效也,子承爻也,善事父母也。顺於道,顺天之经;循於伦,循地之义。…是以谓之百善孝为先。”首辅刘健手捧一本礼记书札,读的津津有味。 上首坐着的朱厚照倒头如蒜,昏昏欲睡。 刘健今岁已愈六旬过半,于英宗天顺四年中进士,至今已是四朝元老。弘治帝临终前以其与另外两位内阁大学士李东阳和谢迁为新帝辅臣,寄予厚望。 然而,他对新帝没什么希望… 朱厚照潜龙在邸之时,刘健在东宫给他经筵授课之时就知道太子调皮捣蛋,性子跳脱,像邻家顽童远多于东宫太子,社稷扛鼎之人。 果不其然,弘治帝驾崩这才一个月,新帝就开始有撂挑子的征兆了… 刘健放下礼记书札,手抚颚下倒悬山形白须,浑浊的双眸看着坐在宝座上直打瞌睡的朱厚照,心里喟叹了一声。 弘治帝英明神武,奈何早逝,膝下唯有朱厚照一子。 挑无可挑。 若是再年轻二十岁,刘健一定会和朱厚照抗争到底,不斧正新帝的慵懒跳脱誓不罢休。 奈何他今岁已经六十多了,半截黄土已经埋到鼻子的人了,纵是心有余奈何力不足,全身而退颐养天年才是他如今的心愿。 “陛下,老臣刚才所言出自何处,作何解释?”刘健以手指倒叩身前桌案,声音温和。 一旁侍立的刘瑾忙用手轻轻推搡了正在吧咂嘴巴打瞌睡的朱厚照。 朱厚照顿时惊醒,望着直直盯着自己的刘健,不知所措。“呃…刘先生,您刚才说啥?” 刘健没有动怒。 哀大莫过于心死。 如今这个诡波的朝堂已经逐渐超出了他的掌控,他既没了早年的雄心壮志,也没有了陪新帝慢慢耗下去的耐心。 若不是弘治帝在天之灵每每萦绕在他眼前,他早就再次上折乞求致仕了。 新帝宠信宦官,末学后进李东阳,谢迁等大学士辅政手段也愈发老练激进。 如今致仕刚刚好。 再晚些,恐晚节不保。 “陛下,老臣今日讲授的是《礼·祭统》片段,我大明以孝治国。陛下当谨守本心,上孝历代先帝,中孝太后,下孝江山万民。如此,才是大善。”刘健拿起礼记书札,开始躬身告退。 朱厚照赶忙走下去,搀扶住白发苍苍的老首辅,歉意说道:“刘先生,是不是朕在经筵日讲时贪睡惹您不开心了?” 刘健缓缓摇头,“老臣辅佐四代帝王,如今已是白发苍苍,力不从心。陛下,老臣不能再贪恋首辅之位,以免后进之人心中怨怼。先帝在时,老臣以三乞致仕,然皆不准。如今陛下已顺利登基,内阁之中李谢二位也称得上治国能臣,也该是老臣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之时了,不日老臣便会上折言明,还请陛下看在老臣往日苦劳份上,批准之,拜谢。” 目送刘健萧瑟而去,朱厚照心有戚戚然,对于这个四朝老臣他是很敬重的。 刘瑾看着首辅刘健孤独的背影,再看看朱厚照的脸色,顿时觉得此时敬献豹子是最佳时机。 和常人不同,朱厚照自幼便胆大心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