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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二张 当国 (第2/3页)
政治权力》之类的书籍专著; 但第三个派系,也就是阿骨打派系,则反过来又太过直接了,尤其是本身威望卓著的二太子完颜斡离不死后,这个派系的权力来源其实简单到犯罪的地步,就是血亲继承,就是因为他们是完颜阿骨打的种! 凭借这个,阿骨打庶长子完颜斡本可以做勿鲁勃极烈,这是事实的国相;凭借这个,阿骨打三子完颜讹里朵可以在老二斡离不死后执掌燕京军权,并挂名东路军主帅;凭借这个,年纪轻轻、毫无资历,甚至还打了败仗损兵折将的金兀术可以让所有人闭嘴,不敢再掺和他们兄弟与粘罕之间的事情。 事实上,一顿鞭笞之后,身上血迹斑斑的金兀术站起身来,根本不像是一个刚刚受了罚、失了体面的人,反而像是一个绝对的胜利者! 他面目狰狞,环顾左右,四下打量,而其人目光所及,堂中各族贵种、东西两路无数大将、燕京本地无数文武高官,却都避之不及。 须臾片刻,完颜兀术重新落座,双方再度开始讨论起今年的军事计划,然而,却只是粘罕一人与完颜三兄弟相对,其余人等,经刚刚一事,根本不敢轻易插话……便是其中有完颜挞懒这种第三派系代表人物、堂堂元帅左监军,居然也全程黑着脸沉默到底。 然而,金兀术兵出奇招,用古怪方式将扩大会议变成核心会议,并造成围攻之势,以至于粘罕在三兄弟围攻之下破绽百出……但这位金国第一权臣却也始终没有动摇,到最后干脆有样学样,跟兀术一般,当众耍起了流氓。 “不管恁们兄弟怎么讲,西路军自有他的去处。”随着粘罕如是言道,会议不欢而散。 而会议散去,憋了一个上午的燕京各路金国贵人自然呼朋唤友,结伴而归,然后议论纷纷。 不过,说起刚刚的那场憋闷的会议,抛开两大派系的各自中坚,大多数中立之人却都看法一致——从高层个人表现来说,四太子兀术无疑做的过分了,过分到引人厌恶的成都;但是,粘罕也在随后的辩论中确实落到了下风,因为他根本无法有效解释他在西夏问题上的奇怪立场,为什么一面以西夏为理由拒绝协助东路军,一面却又拒绝对西夏展开灭国之战? 最后,结合着最近燕京的种种传言,有人猜测,要么就是西夏给了粘罕巨量的贿赂,要么就是粘罕想刻意留着西夏,所谓养寇自重,从而维持他在河北西部与山西地区的政治特权。 要知道,金国第一次科举考试,根本就是粘罕以都元帅府左副帅的名义给处置的,所有考上的人才也全都被他安置到了河北和山西。 不过,随着所谓完颜氏直系与旁系这次近乎于白热化的矛盾显露,且不提燕京城内其他人理所当然的议论纷纷,只说都元帅府的元帅左监军、当今国主的亲信大臣完颜挞懒回到自己宅中,却是迫不及待直接转入其中一个小院,然后让院落的‘主人’为自己做参询。 “如何,小秦学士觉得俺该如何应对?”完颜挞懒盘腿坐在小院中葡萄架下的石头凳子上,絮絮叨叨说完情况后,脸色依旧不太好看。“该帮哪一方?” 小秦学士,自然便是那容貌端正、正值一个读书人最黄金年龄的长脚秦桧秦会之了,闻言也是从容严肃以对,再无昔日之忐忑:“这事其实简单,但从学生嘴里出来,未免有些不妥。” “这是啥意思?”完颜挞懒微微皱起眉头,心情愈发不爽利起来。 “回禀副帅,眼下的局面是,东西两路兵马的分歧,根本不可能轻易调和,那与其想着帮哪一方说服哪一方,倒不如趁着双方如此激烈态势,趁机为副帅你来稍作渔利。”秦桧小心拱手相对。“但是,且不说学士曾受先二太子斡离不元帅的大恩,又受粘罕元帅大恩,后来也曾受国主大恩。只说如今国中三足鼎立,想要让副帅你从中获利,未免要操弄一番,有耍弄权柄的嫌疑,这种作为,以我一个降人而言,岂不是有些逾越?” 挞懒微微一怔,弄明白对方话里意思之后,不由捻须而叹:“小秦,你也说了,国中三足鼎立,双方态势激烈,根本不是咱们能插手作为的。而你来俺府中已经成年累月,咱们已经是极亲近的人了,这时候为我出谋划策,又谈什么逾越呢?” “是。”秦桧愈发小心起来。 “所以呢,该如何操弄?”挞懒不顾天热,主动探身向前,俨然迫不及待。 而秦桧闻着恩主身上浓厚的香料气味,微微抿嘴,复又深呼吸了两次,方才缓缓言道:“副帅,学士虽称您是副帅,但那只是俗称,实际上您只是都元帅府元帅左监军;而粘罕元帅虽然人人皆称元帅,却也只是都元帅府的副元帅……对否?” “这有什么?”挞懒闻言不由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