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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钱时中 (第1/4页)
“曹大姐她绝对不是神经病!” “她娃儿说她神经病,医生说她是神经病,周围人都说她是神经病,她不是神经病还能是啥子?” “你到底向到哪边说?” “你听不懂么?!” …… 依旧刘卫东家里客厅。 依旧是这帮子受害者们,但相比于上次聚会,人数又削减了三分一。 小小的客厅,寥寥数人。 面红耳赤的争执下,是掩饰不住的慌乱与怯懦。 钱时中楞在沙发上,目光空洞。 他为了这个案子奔波甚多,不顾老迈病残之躯,不停地收集证据,拜访旧友。 可是。 努力越多,付出越多,失败带来的打击就越加沉重。 他比场中任何一人,都要更加的失落、迷惘、慌乱、无助,甚至于还有一点绝对不会承认的恐惧。 “老钱?老钱!” 旁人的呼唤把他从呆滞中拉出。 他抬头看过去,所有人都眼巴巴看着他。 “你说些啥子嘛。” 说些什么?还能说些什么? 老钱张了张嘴,浑浑噩噩地说了些鼓励的话;浑浑噩噩地解散了聚会;浑浑噩噩到了楼下,一摸口袋,车钥匙忘了拿。 ………… 命运予人最恶毒的玩笑,莫过于将希望递到眼前,又使人眼睁睁看着它毁去。 邹萍躺在轮椅上,无神地盯着天花板。这个即便半身瘫痪,也依旧尖锐倔强的女人,此时此刻却是少有的露出了疲态。 刘卫东守在她身边,握着妻子的手一言不发。黄狗好似也察觉到了主人的心绪,爬伏在轮椅边,低身呜咽。 聚会已然散去,房间里静悄悄的,只有窗外的车鸣人声不断挤进来。 “刘哥,邹姐。” 旁边响起一句招呼。 却是一个年轻人杵着拐杖倚在门边,目光透着踟蹰。 年轻人姓孔,也是采石场黑牢受害者的一员。其他人暗地里都叫他“17”,这是关押他的石牢的编号。 所有人里,他被关得最狠,伤得最重。让其他人心有戚戚,印象深刻。 “是小孔啊。”瞧着有外人在,刘卫东勉强挤出一丝笑来。“东西忘了么?” 年轻人摇摇头。 “我要走咯。” 这话说得刘卫东有些莫名其妙,但他还是叮嘱道:“那慢走,注意安全,明天……” 年轻人却打断了他的话。 “我要离开綦水咯。” 这话说完。 刘卫东一愣,邹萍却是一怒。 她猛地转过头去,一肚子恶毒的咒骂熟练地涌上嘴边,可当她看到年轻人,看到年轻人手边的拐杖,她却想起去医院探望的那一幕——那时,小孔正在换药,惨白的脸上全是命悬一线的虚弱,大腿上的层层绷带解开后,是溃烂到骨头的伤口。 于是乎,到了嘴边的谩骂竟再难以出口。 她又想起章洁,想起曹小芳,想起老钱的迷茫与无助,怒气竟是一点点消解了下去。 “走嘛,走远点。当逃兵总比当叛徒好。” 邹萍的声音一点点低沉,但年轻人却没有就此离开,反倒走了过来。 “邹姐、刘哥。”他抿了抿嘴,“你们也晓得,我不是本地人,在綦水也没个亲戚朋友。前段时间住院,是你们帮到起在照顾我,特别是刘哥,给我炖汤,扶我上厕所……” 刘卫东摇摇头。 “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?” 年轻人没有回答,却反而抛出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反问。 “你们晓得太极会所么?” 两口子当然知道,这是个当地的一个老牌会所,号称綦水的“天上人间”。两口子没想明白年轻人为什么提起这个,就听着他继续说道: “那个会所的老板叫何太吉,是个人脉、资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