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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:喜福会(下) (第6/8页)
:“那绝崖上有挖掘填埋痕迹。” 此时天色晦暗,山上植被茂密,距离又远,正常人是绝对看不清山石痕迹,但是文臻可以。 忽然底下起了一阵旋风。 很小的旋风,像一团花在山道上绽开,仔细看却是一片金黄落叶被卷上半空然后纷落,落叶影里隐约一条纤细身影。 看见这人影刹那,鹄背上三个女人同时直起了身子。 与此同时一声闷响。 太史阑厉喝:“下!” 轰然巨响。 绝崖崩塌。 山体倾斜。 烟尘腾腾漫起,巨石当头而下,有人闪身而入,有人奋身救人,有人狂哭大笑,有人拼命自救,有人绝望等死……昏暗的视线和震动的天地里,有人大呼“君珂!”“皇后!”“主子!” 只有那只提前降下的巨鹄,灰黑色的翅贴地俯冲,下一瞬一支裹着护腕的手臂伸出,肌肉绷紧,准确而又利落地一抄。 砰一声女子落入鹄身。 几条人影团团围上。 “小透视!” …… “东风!” “红中!” “碰!” “哗啦啦”碰撞声清脆动听,夹杂着女子们的笑声。 “小透视,当皇后了,还看牌?” “当皇后看牌算什么,当丞相还能偷牌呢。” “总比当女王还输牌好,是吧太史阑?” “是什么让你竟然以为当女王这种事会令某人有任何进益?” “天啊,太史阑你嫁人了竟然话痨了!你刚才一口气说了24个字!24个字!你的嘴不累吗?” “怼蠢货永不疲倦。” 君珂眯着眼,一手抚着肚子,行云流水般在牌面一拂,“天大地大我牌大,钱。” 这句话说出来时,仿佛时光重流,又仿佛往事倒影,她禁不住有点恍惚。 十年前,在穿越分离前夕,一场麻将后,她似乎也曾这么说过来着。 曾以为这一生再无机会说出口,未曾想还有这般幸运。 麻将流水般的碰撞声一停,带来几声叹息,几张纸牌扔了出来,牌子上鬼画符般写着些字,分别是什么“通商口岸”、“大荒蛟兽皮十卷”、“东堂明铁”。 君珂笑嘻嘻将自己的“腾云豹一百匹”牌子收好。 当然,心里明白,这不过是好姐妹给自己这个最小孕妇的见面礼。 这边停了停,那边哗啦啦声响未歇,麻将向来是家庭馆,女一桌,男一桌……孩子一桌。 容楚宫胤随便儿景泰蓝正在鏖战,一边小一点的桌子上,随心儿容叮叮容当当阿回打扑克,随心儿不能忍受这么多人,却又莫名地想黏着容当当,便远远地一个人蹲在一座假山上传音。 ……貌似少了一个主人。 这里是尧国皇室的一处不为外人所知的别苑,说是别苑,其实就是整座山,道路奇峻,峰头尖尖如玉笋,每根玉笋之上都建着亭子,亭子与亭子之间有索桥连接,老公们一个,老婆们一个,孩子们一个。 亭子之下就是郁郁葱葱的山林和半山云雾,隐隐约约有真气撞击的浑厚之声传来,在群山之间回荡不绝,成了哗啦啦麻将声中绝好的伴奏曲。 半晌,云雾破开,一身劲装短打的纳兰述拾阶而上,吹了吹拳头上沾着的松针。 那边君珂立即昂首张望,被三个牌友齐齐嗤了一声。 这边容楚头也不抬,问:“到哪里了?” 纳兰述:“十停中之一停,然后被我一顿老拳又揍回了原处。” “战况如何?” “他挨了我一拳,我送了他两脚。”代打的景泰蓝起身让位,纳兰述掀袍坐下,啪地打出一张牌,“不亏!” “打哪了?”这回问的是宫胤。 纳兰述:“脸!” 景泰蓝怪笑一声,随便儿笑眯眯出牌就好像没听见。 下一局赢的是宫胤,大神默然起身,容楚怅然叹一口气。 手气不佳啊这。 白衣白发的人影一路飘下了山,本就清凉的山上气温再降,刚刚爬上十分之一山路,被赶回山脚,再次爬上一段路的燕绥抬头,就看见了久违的冰雪人妖。 燕绥慢条斯理整理了一下袖子,两边袖口卷出一样的宽度,顺手取出一个面具端端正正戴上了,宫胤瞧一眼,猜测着纳兰述那一拳的战果,到底藏在面具之下的哪个角度? 燕绥做好了一路打上去的准备,宫胤却在后退,一直退到山崖上坡度最陡峭,近乎直角的一段才停下,半山的云雾迤逦而来,他在云雾中衣带飘举如仙人,仙人伸手一抚,云雾忽然便化成一片细碎冰晶,簌簌落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