谋千岁_第3章 求您疼我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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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3章 求您疼我 (第1/2页)

    驿馆荒唐一场,替她解毒之人竟是……谢不倾?!

    明棠半晌没回过神来——怎么,怎么会是这位九千岁大人!

    她还想那人不曾趁人之危占她身子,多半是义气为先的江湖浪客,做好事不留名,彼此亦不知身份,毒解便江湖不见,谁曾想这才分别几天,竟以这般情势重逢。

    明棠掌心沁出细细密密的冷汗,一时之间压根顾不上羞窘,只落入自己女子身份暴露后堕入深渊的惶然之中。

    谢不倾何等冷酷无情之人,不可能无缘无故救人,必是认出了她。

    女子身份是牵连着她全部身家性命的大秘密,如今情状,不啻于将自己的小命双手奉到谢不倾跟前。

    大梁皇帝颁下那削爵令来,多半是为了削减打压士族之权,正在这节骨眼上,身为陛下耳目鹰犬的谢不倾知晓了她的秘密,怎可能不会拿此事来做筏子?

    她的身份一出,明家少不得一个欺君大罪,斩首、抄家、流放必是少不了的。能以她一个女子之身将整个明家拖下万劫不复之地,名正言顺,不费吹灰之力便可瓦解六姓之一,谢不倾焉会放过她?

    明棠慌得天旋地转,这副久病未愈的身子一路上奔波早就累垮一半,只凭着一口气吊着,如今她心神大动,差点又昏了过去。

    她死死地咬住唇珠,以疼痛保持清醒,强逼自己不要昏过去,一面强自镇定下来——慌不得,自乱不得阵脚,上辈子即便是沦落风尘,她亦从那日子熬过来了,今日之事未必就没有个妥善法子。

    鸣琴见她脸色苍白如雪,以为她只是晕车晕得厉害,心疼地低声安抚了她两句,外头的马车便倏忽停了下来,片刻之后,竟有番子来请明棠下车。

    明棠心中一紧,难不成谢不倾要此时发作?

    她不敢忤逆,下得车来。

    鸣琴亦紧张起来,但那番子竟稀罕地解释两句:“郎君体弱,这车行车不适,我等替郎君换车。”

    鸣琴松了口气,正欲跟着明棠一同下车,却被拦在明家车内,再抬头一看,那番子竟引得明棠走至谢不倾的车驾前。

    这左右并无其他车驾,难不成要请她家郎君上九千岁的尊驾?

    而明棠立在那马车下,一时之间竟也呆住了。

    这位九千岁,竟请她同坐一车?

    她没动作,亦无人催促她,她静静地站着,细密的雨丝扑到她苍白的脸颊上,却叫明棠在惶惶然之中灵光一现,顿时在纷乱的头绪之中理清一条线来。

    谢不倾,应是不想杀她的,至少如今不想。

    若谢不倾有意用她作筏子,何必杀了不相干的人,帮她挡下脱衣之辱?只需等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脱了衣裳暴露了身份,再将她捕至诏狱,弹劾明家欺君罔上即可;更何必如今叫人将她引来,令她同坐一车?

    明棠的心骤然落回原处。

    那一夜颠倒荒唐,只他们二人知晓,若谢不倾肯帮她遮掩,那就只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。

    只是她并无稀世珍宝进贡给谢不倾赏玩,亦无权势可借他一用,何以堵住谢不倾的嘴?

    正进退维谷之时,那车帘后终于传出声音来:“本督听闻你精于音律,雍州有名曲《夭桃》,本督亥时回府,请郎君过府演奏。”

    字字惜字如金,落入明棠耳中,字字都得拆解开来听。

    雍州……她与谢不倾相逢荒唐,正是在雍州驿馆;

    《夭桃》确为雍州古曲,所述乃是狐仙报恩、主动献身的故事;

    亥时已经极晚了,乃是就寝之时,寻常府邸皆落了锁,并非演奏之机。

    于是将这话重新组合在一块儿,明棠讶得睁大了眼——谢不倾以驿馆解毒之恩,令她夜里就寝之时主动上门……献身?!

    前世里谢不倾乃是出了名的荤素不沾,身边一个人没有,冲着他的权势自荐枕席者甚众,但多半竖着进去横着出来,旁人对美色怜香惜玉,他却堪称退避三尺。

    如今,他竟要自己主动献身?

    她那夜走投无路,不想将自己送进这般魔爪,他一介宦官,残缺之身,要她献身,如狗一般摇尾乞怜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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