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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八十六回:深仇积恨 (第1/2页)
唐赫摊开手,五根手指高低有致。 一群人握着刀,却没一个敢靠上前来。方才有五人率先冲上去,他们却都在他面前一丈停住了动作,像几尊雕塑似的。他们无不瞪大眼珠,眼里满是惊恐,仿佛恶鬼修罗就在面前。 若真是如此,那还好办一些。 领头的那个咒骂了几句,让他们都别傻愣着,养了一群酒囊饭袋对付不了两个入侵者,其中一个还手无寸铁。但人人都惜命,人人都不傻,尤其他身后的红衣男人,那满怀温柔的眼神与肃杀之气格格不入,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。 朽月君伸出一根手指,左右摇了摇。 “这位公子心情不好。建议你们……别挡道。” “你最好确定要找的人在这儿。”唐赫斜眼看向他,“我不想在区区一帮山贼身上浪费时间。” 大概是受到了挑衅实在令人不悦,有暴脾气却没自觉的傻子冲上来。唐赫突然收回一根食指,仅是轻轻一勾,那人旁边僵着的“雕塑”突然就飚出赤色滚烫的血,溅到举刀人的脸上,像是破了一桶红漆。 他也僵住了,但他身上并没有那看不见的暗器。 其余的杂碎这才发现,入侵者的每根指尖到那五人——剩余四人的脖颈间,都有一道不易察觉的微光,像是拴着几根看不见的线。可分明有什么东西被打进血管里,一旦牵动它,便会使脖子上的皮肤连同动脉一并扯断。 没人再敢上前。 “你们昨天夜里洗劫了一个村子……”他接着说,手指轻微的颤动都令人胆寒,“杀了人,抢了钱,掳走了几个姑娘。” 没人敢说话。在这阵平静的叙述前,再坚硬的刀刃都会耷拉下来。 “所以你是接了朝廷的任务……” “不,我找人。”唐赫直截了当地打断那人,“有个女孩,九岁,散着头发。她应当是你们带走的人里最小的那个。” 几人面面厮觑,却没人应他。 他勾动了中指,又一条鲜红的血带喷薄而出。短促的惊叫过后,是血淋淋的寂静。 领头的人火了,满脸的横肉抽动一下,拔出刀扬起来下了死命令。一大帮子亡命之徒对付不了一个不请自来的江湖浪人?于是几个胆大的又扬起兵器,颤颤巍巍地迈出步子。熟悉的一幕再度上演,轻微的刺痛后,几个土匪无不像是被点了穴般一动不动。毕竟稍有动作,地下躺着的可就不止两个人了。 “她在哪儿?” “兄弟,你这可就不仗义了。”一个仅有一只眼睛的中年人说。 “别跟谁称兄道弟。” 唐赫稍微抬高了另一只手,那五人同牵线偶一样被向前带了带。每靠近一步,战栗便愈发明显。 他又说:“我耐心不大,但时间很多。” 有个尖声尖气的一哆嗦,陪着笑,指了指门外的方向。 “隔壁有间柴房……” “哦。” 唐赫应了一声,突然攥起手交错靠拢,双臂叠在胸前。 血花洒在地上,向着门口的方向延伸出长长的红毯,通向惨白的天光。 另一边,是阴雨连绵。 唐怀澜呲起牙,上了药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中,凉得像一块冰。她趴在榻上,双臂伸在外面检查着弓弩。里面有一块铁皮锈了,发不出力,箭矢的射程大打折扣。 “别修了,去找他们拿把新的。” 唐倾澜用纱布拭去后腰上的血痕,点燃了桌上的烛灯。虽然是白天,但外面下着雨,屋里很暗。他感觉刚收回来的衣服还是潮的,刚包好伤口也没法直接穿上。 “用惯了。”怀澜说。 “你用武器太费了。” 倾澜丢给她一把小刀,她抬手接住,用刀尖刮掉弩里摩擦掉的木屑。她摆弄着,嘴上并未接着倾澜的话说下去。 “总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。” “唐家的家规是有点严。” 倾澜苦笑了一下,被棘条抽过的后背还火辣辣地疼。即使任务失败,规矩也不能让人伤筋动骨,那便拿不起刀了。这些皮外伤是那样骇人,又令人刺痛难耐,是不错的警示方法。 “家规?” 怀澜抬起弩,闭上一只左眼,瞄准前方停留在墙壁上的一只苍蝇。不知道这鬼天气哪儿来的虫子,或许是这一带血腥味太重了。这里稍微暖和些,比起那些下雪的地方不算太冷,还有不少活物在动弹。 “我们不是外人吗?” 怀澜继续嘲弄着,放下了弩。那苍蝇大概不知道,就在刚才自己逃过一劫。倾澜看了她一眼,张开口,想试着说些什么。但他还是闭上了嘴,扭头望着白净的墙上那一枚静止的黑点。它像一位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