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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七章 有人辞官归故里 (第1/2页)
听老者问话,那男子认真地答道:“申侍郎虽留孩儿在他的府上用饭,却没有吃蟹。我们有同年之谊,十几年相交,不过普通宴席罢了,孩儿见申年兄一饮一食都有讲究,不似胸怀锦绣的人。” 说着顿了顿男子又道:“也若非如此,权相怎么会容他,以他为左右手,眼下朝廷上多是俯首帖耳之辈,真是令我辈心寒。” 古稀老者拿螃蟹蘸了姜醋,点了点道:“所以你两次入京,就都没有去张府?” 那男子沉默了一会道:“爹,是孩儿没有听你的话。” 古稀老者道:“没去张府,也就罢了,张江陵迎母进京,沿途官员多备厚礼迎候,你身为太平府知府,却对属下官吏道,吾岂是搜刮民脂民膏,巴结权贵之人,如此扫了首辅大人的面子,你这样做外面人看以为是你兄长的意思,还是你的意思?” 古稀老者话虽说的平静,但已是苛责。 古稀老者叹道:“你二十二岁中进士,仕途太顺了,这一次你辞官在家,给我好好反省,在家读书,不许出户一步,磨一磨你的心性。” “是,爹,孩儿疲乏了,先告退了。”这男子当下起身离去。 古稀老者抚须摇了摇头。 不久林世璧,林世升二人踏着鹅卵石路,走到亭子前。 “拜见爷爷!” “拜见叔公!” 那老者当然即是已致仕的南京礼部尚书林庭机,濂江本地都称他为老尚书相公。 林庭机笑了笑道:“是你们啊。这蟹性寒,趁热吃不仅好吃,还不易闹肚子。” 林庭机对丫鬟摆了摆手,当下丫鬟立即将席面上的冷蟹端走,从厨房里取了热蟹摆上桌。 林世升入座后问道:“爷爷,二叔到哪里去了?” 林庭机道:“不要说他,世璧怎么来得晚了?是不是怕见了我和你二叔,又催你读书之事?” 林世璧自斟了一杯酒道:“叔公哪里的话,反正你们见了我都是要提一次,我耳朵听出茧子来了,早就习惯。” 此言一出,林庭机,林世升都是哈哈大笑。林世璧素来不拘礼法,又不是林庭机亲孙儿,这般说话大家也都不意外。 林世升笑着道:“爷爷,大哥方才是与一个小童斗法呢,两人取四书一段,看谁破题快,结果大哥连输两阵。” 林庭机闻言奇道:“你大哥与人比试,这不稀奇,但输给人却还是头次听说,那小童于经义专研很深吗?” “经义专研深不深,倒是不知,只是破题极快,不假思索。” 林世璧黑着脸道:“这有什么,是这小童取巧罢了。” 林庭机道:“尚经义者质,尚诗赋者文,你喜诗赋,身为长辈不说你有错,但若是重诗赋而轻经义,则是重文则轻质。这就是你的不是了。” 若是平日里林庭机这样说教的话,林世璧能自动免疫,他自幼天资过人,自视过高,但今日居然两阵输给一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学童,当下大受打击。 眼下林庭机这番话说来,他猛然被触动,当下垂下头道:“叔公说的是,侄孙受教了。” 林庭机又和蔼地笑着道:“这少年能胜过世璧,想来有些投机取巧,纵有些才气也没什么,这年头有才情的少年,比这江里的螃蟹还多。” 说着林世升笑了起来,而林世璧没有将林庭机这句话听进去,而是是垂下头沉思。 林庭机与林世升边谈边掰蟹,吃了几头肥美的膏蟹后,林庭机对林世升道:“今天忘斋先生,给我来信,求我向抚台求情,救一救他的孙儿。” 林世升点点头道:“我差点忘了忘斋先生,是爷爷你乡试时的年谊。” “我们两家本就是世交,他儿子与你爹的交情也不浅,而他孙儿也是你的好友,这一番他孙儿下狱,听说你也没少走动。眼下忘斋先生求到我,你也知道活到我这把年纪了,老朋友本就没有几个,他要救他孙儿,我怎么会不理,可眼下并非我不舍得卖这老脸,只是此事终究死了个监生,士林间影响甚广,我若是插手此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