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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百八十四章 我不是针对谁 (第1/2页)
昔日鲁定公问孔子,有没有一言兴邦的话,孔子说没有,但有类似。 在林延潮短短这几句下,殿上君臣都是寂然。 大音希(协和)声不过如此。 伯夷,叔齐耻食周粟,唱采薇歌,饿死首阳山。颜回孔子最得意的门生,贫困潦倒,居于陋巷,连糟糠都可以吃,可因病早故。 这就是不求利,而无不自利? 至于大盗盗跖,杀无辜之人,食人之肝,如此暴戾的人居然寿终。 这就是求利利不成,还害了自己? 每个读书人读了伯夷,叔齐,颜回的故事,都要掬一把泪水,读了盗跖之事,而是愤愤不平。 伯夷,叔齐,颜回这等仁人义士,坚持义理而死,这是报答善人方式吗? 大盗盗跖,暴戾恣睢,遵以何德竟能寿终? 然后下一句,林延潮似给出了答案。 子曰,君子喻于义,小人于喻利。 因为孔子这一句话,儒家千百年,都将义与利当作一个硬币两面,非义即利,义利当作反义词来看。以利害义,就是不义(不循天理)之举,是屈服于利欲。 非义即利,那非利即是义吗?你整日作吃亏不讨好的事,就是遵循天理了? 这几句话足以颠覆很多君臣的三观。 李庸对林延潮说得一时无词以对,组织半天语言辩道:“事事不求利,未必没有义。林中允经义上重于援溺之意,所言字字离不开利字,离圣人之意太远。” 众人都听出李庸这几句话,变相承认了非利,未必有义,对林延潮根本没有反击力度,不过也算勉强站稳阵脚。 而林延潮此刻已是火力全开:“圣人教我见利思义,义然后取,却没有教我们义然后弃。人皆有利欲,如好色之心,达者内无怨女,外无旷夫,如此好色必不至于溺。” 这几句话说得,李庸胆战心惊。李庸攻击林延潮援溺之说太多,什么是援溺,就是嫂溺,援之以手,权也。 咱们理学也不是说得那么绝对,礼法上是男女授受不亲,但嫂溺水,叔却可以伸手,这是权变。这是孟子的话。 李庸用援溺之说,来指责你林延潮学说里权变的意思太重,而林延潮却说,好色之心人都有,只要人人都有配偶,没有怨女旷夫,满足了此心,那么也不会出现嫂溺水了,你还在犹豫救不救的问题了。 什么叫完败? 李庸恨不得当殿羞死,只能向林延潮一揖道:“林中允言之滔滔,吾不能及。” 李庸败退,曾省吾,王篆,朱裹,耿周,王述,吴堪等人都是面色如土,你竟连一块遮羞布都不给我,今天真一败涂地了。 他们看向林延潮,仿佛已是手持染血屠刀,全身‘六神装’站在殿上。 围殴不成,反送一世英名啊。 这么多朝臣攻讦一位二十年轻人最后还惨败,到底是谁被围殴?三岁小孩见了也会刮脸,说一句羞羞羞啊! 林延潮目光扫过曾省吾,王篆,然后道:“延潮方才多有放肆,只是经义切磋,不辩不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