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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结局上篇 (第8/9页)
。 期间沈鲤道了一句:“皇长子母妃,在宫外毫无背景,但皇贵妃的父兄都在外朝做官,虽说没有操权,但在朝中总有交游,不可不慎啊。” 林延潮则道:“方才中宫,皇贵妃二人都不在启祥宫,唯独太子与恭妃在内,可见在天子早有安排。” 沈鲤闻言点了点头道:“原来次辅早已洞悉一切,如此沈某就放心了。” 林延潮则道:“是圣明天纵无过于陛下才是。” 当下无话,到了中夜时,三人都喝了一碗参茶,继续强撑下去。 所幸宫里也全无动静。 到了次日清晨,沈鲤与朱赓毕竟都上了年岁,依在桌案上小寐。 至于林延潮则与阁辅印信寸步不离,坐在椅上看着天空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。 这时叩门声响起,沈鲤,朱赓都是立即睁开眼睛。 林延潮沉声道:“进来。” 但见是秉笔太监陈矩入内进来,三人先看他脸色但见无恙,都是松了一口气。 “皇上昨晚睡了半宿,早起还喝了小半碗粥,具体如何还要等太医诊断。” 沈鲤,朱赓闻言都是露出喜色。 林延潮早有意料地道:“皇上景福无疆,必能逢凶化吉。” 三人沉默一阵,陈矩笑了笑道:“这是圣旨,还请三位辅臣过目。” 林延潮当即捧旨过目,朱赓,沈鲤在旁则小声诵读。 读毕,沈鲤朱赓都是露出喜不自胜的神情来。 林延潮对陈矩道:“臣恭读圣旨,不胜喜悦,昔人主有发一善言灾星退去,况陛下此旨诸弊具除,百废具兴,收尽天下之万善。百姓欢然若更生,天下必从之!” 见林延潮一顶顶高帽送上,沈鲤,朱赓都是微笑。 陈矩走后,林延潮立即对阁吏道:“立即命六科廊抄至各衙门!” 然后林延潮又对陈济川道:“你陪着去一趟,此事不可有半刻耽搁。抄发之后立即将原旨取回内阁。” 沈鲤,朱赓都是佩服,林延潮真可称得上‘深悉天心’啊。 又等了一阵,陈济川从六科廊将原旨取回。 “那么圣旨是否送回阁内封存?” 林延潮转头来道:“不,我等立即去午门朝房。” 而此刻朝房之中,各部院大臣们昨夜是聚在了一处激烈地商量了一个通宵。 诸如天子出殡之仪,太子登基典礼都一一作了计划,甚至连皇太子的《劝进表》也由礼部在草拟了。 众大臣们议论了一夜,仍是精神抖擞,准备继续再打战好几个回合的样子。 将来新君即位,一朝天子一朝臣是免不了的,如何在新旧更替的风口浪尖中巍然不动,长保富贵,这几日的表现倒是显得十分关键。 大臣们争了一阵,这时候朝房大门被推开。 一道亮光照了进来,令人倍觉刺眼。 但见林延潮走了进来,众人看林延潮一眼,心知昨日天子弥留时,召林延潮三人入内,这三位辅臣就是将来的顾命大臣。 林延潮目视左右,当即道:“昨夜蒙祖宗社稷庇佑,皇上病情稍缓,此乃邀天之幸。” 众大臣们闻言此刻面面相觑。 林延潮又道:“昨日陛下病情回转之际,已颁下圣旨诏令,该矿税为商税,赋入国用,苏州织造江西烧造具停,镇抚司刑部凡系矿税织造烧造而问罪者皆赦。昔建言国本诸臣,都着复职。行取科道,具着补用。” 林延潮说完,此刻满室皆山呼万岁! 一时之间,大臣们恨不得奔走相告。 林延潮见众人欢欣鼓舞地一幕继续道:“昨夜诸位也忙了一夜了,今日继续值守在此,另外从各衙门调数名二十三十四十岁的身强力强的官员来朝房候命。” 众大臣们虽不知林延潮调年轻后生来朝房里是什么意思,但沈鲤,朱赓都明白林延潮的用意。 众人在朝房里讨论了一阵。 这时有人道:“宫里来人了。” 有官员走到窗边但见果真浩浩荡荡来了一大票太监。 林延潮将诏书纳入大袖之中,此刻诏书已经传抄天下,早就木已成舟,谁也翻不起浪来了。 就算天子要反悔,也要问一问在场官员们答应不答应。 林延潮一手依在太师椅上,容色平静,朝官们皆立于左右,以他马首是瞻。 领头太监走入朝房,连向林延潮磕头,官员们都是虎视眈眈。 却听对方泣道:“林老先生,皇上他老人家……不行了……” 哐当一声响。 不知谁的茶碗失手落在地上砸得粉碎。 天刹时一暗! 山已崩! 宫阙震动! 林延潮率领所有官员当即赶往启祥宫。 到了宫门前,其余官员都留在宫外,林延潮带着十几名重臣进入昨日陛见天子的西暖阁。 但见帷帐之内,天子已奄奄一息。 昨日不见的李太后,王皇后,郑贵妃皆在阁内垂泪,唯独恭妃不在,太子,诸王皆是跪在一旁哭泣,此外还有田义,陈矩等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