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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08 快漏馅啦 (第1/3页)
童贯为北宋“六贼”之一,杨芳说汉灵帝宠信十常侍、梁武帝迷于佛道,都不曾提及那些歼佞名姓,唯独说及宋徽宗时提了人名,而且把大将军童贯排在权相蔡京之前,显然意有所指,众武将傻不愣登的听不出来,可是众文臣早已在下边窃窃私语了。 杨芳见自已一番苦心,正德皇帝却听不出来,也顾不得再玩暗喻了,忍不住跪地说道:“读史便是为后人戒。皇上当习道德文章,谆信明义,崇德报功,则垂拱而天下治。如今皇上好骑射懒读书,听说皇上已多次擅离皇宫,去西郊观武,沉迷于此小技,非贤明天子所为啊。” 杨芳话音刚落,殿上一个悠悠的声音道:“原来好骑射演武便不是贤明之君,大人的史书真是读的好哇,嗯,禁中演武开疆拓土的秦皇汉武原来都不是贤明之君”。 杨芳攸地转身,见是杨凌搭话,立即道:“子曰:”。 杨凌一听又是子曰,立即截道:“子曰:你不要每句话都用我的”。 “哈哈哈哈!”这一下不但那些武将顾不得皇上坐在上边,忍不住哈哈大笑,就连许多文臣都忍俊不禁,掩口而笑,以致杨凌这句名言后来成为武将对付文臣的有效杀伤姓武器,常常把曰了一半的文臣噎得直翻白眼儿。 李东阳急咳两声,掩住了笑意,肃然道:“杨大人,朝堂之上,皇上面前,不可拿圣人取笑!” 杨凌闪目望去,果见许多文臣愤愤然颇为不满,遂向李大学士笑道:“大学士恕罪,下官只是觉得孔圣人时候,是春秋战国,诸国格局、情势、人文、朝政、经济与现在皆有不同,千年下来沧海桑田剧变,已是人物两非。 圣人教化万民的仁义礼智信,固然放之四海而皆准,而且千古不可变,但是圣人对予朝政的观点看法,却是针对当时时政的,如果今人胡乱引用、拘泥不改,假圣人之名胡言乱语,不但害国害民,也是败坏圣人清誉”。 其实只要出仕为官,真正脱离书本的文人,在施政之时早已觉得光靠圣人之学不足以治天下,所谓‘半部论语治天下’不过是自吹自擂罢了,例代贤臣虽皆称是孔孟门徒,但是治政方针早已揉和黄老之学了。他们嘴上说说是一回事儿,心里也是不信只凭圣人留下的几句话,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。 所以听了杨凌这番解释,李东阳没有作声。杨凌转向杨芳问道:“杨大人说只习道德文章便可垂拱治天下,而演兵习武则是小技。如今苗疆作乱、鞑靼虎视耽耽,此乃大明目前内外的大患,是否只凭教化便可平息?只重教化、不重民事、不重军事,国家可以长治久安吗?” 杨芳闻言不屑道:“一撮亡命之徒作乱,不过是芥癣之疾而非社稷之患,鞑鞑元人负隅蛮荒,并无大志,何足为虑哉?小题大作,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”。 杨凌击掌笑道:“妙哉,陈胜吴广之流只是芥癣之疾,蒙元蛮人不足不虑,嗯!想必大宋朝当初象你这样的贤臣必定大有人在”。 杨芳涨红了脸怒道:“陈胜吴广反的是暴政,正因暴秦不习教化,苛刻待民,百姓这才一呼百喏,群起反抗”。 杨凌反问道:“那元朝灭宋呢?元人是正义之师吗?元人不足为虑吗?” 王鏊跳出来道:“那又不同,如今元人四分五裂,地处僻荒,形同野人,有何可惧?” 杨凌道:“元人本自关外来,还不是入主中原?如今又回关外去,阻元人于关外便不足惧了? 工部尚书杨守随出班道:“此一时彼一时也,如今四海承平,国泰民安,因此施德政仁政于民足矣。鞑靼蛮人,生于苦寒之地,以游牧为生,精擅骑射,非我农耕所长,与之较武是为不智。故只须以一军阻野蛮于国门之外,内乱不生便罢,他们如何有隙可趁?” 杨凌伸出一指道:“第一,四海承平、国泰民安,说顺了嘴了那说说也不是不可以,但是以臣侍君,应该时时有忧患意识,不是说生于忧患,死于安乐么?如今我大明仁政深得民心,可惜这几年天灾不断,海内不时有走投无路者聚众亡命,这些事不奏于皇上知道,你口口声声在皇上面前四海承平、国泰民安,是何居心?” 杨守随气得花白胡子一撅一撅的,这句话还真是成了套话了,说的人不经心,听的人不入耳,偏偏杨凌拿这句话挑他字眼,把这位本家老大爷气得够呛。 杨凌又伸一指道:“第二,你说此一时彼一时也,那么也承认施政当因时而变、因地而变、因势而变了?那么抱守规矩、不知变通,也是圣人教导你的吗?” “第三!”杨守随刚欲张嘴,杨凌一声大喝,又制止了他:这老头儿如果又长篇大论的说出来,杨凌哪是对手,趁着都是老头,脑筋转的没年轻人快,加上每句话不是捎上皇上,就是捎上历代的开国之君、亡国之君,老头儿说话谨慎,怕犯了忌讳,只要他犹豫一下,想组织一下语言,那就可以说下去了。 杨凌举起第三指,侃侃而谈:“只消内政承平,便不须担心外敌?你怎么知道外敌便不会和我们一样在发展、在进步、在承平他们的内政呢?居安当思危,也只有太祖皇帝、成祖皇帝那么雄才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