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草行_第三十四章 豪客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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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三十四章 豪客 (第1/2页)

    苏子仲言简意赅了述说归途种种,刘和敏眉头越拧越紧,影灭独此一家,几乎没有被冒充的可能性。

    银发碧眼,又被允许修习雪神教的武学,有不可复制的身份牌,大雪山究竟想干什么。

    刘和敏毕竟老成一些,他所想的,并非只是表面上的几桩刺杀,隆睦即将开展,如果大雪山真要顽固地抹杀雪山六堡的未来,必须早做打算。

    雪山六堡在隆国有千年的历史,一着不慎将灰飞烟灭,蝼蚁尚且知道偷生,雪兔急了还要咬人,何况是几万人的生死。

    刘和敏顾不得苏子仲还没有回家,当即着人请另五堡堡主前来商议,正好可以当面询问清楚,事急从权,大雪山的男人,就没有举棋不定这么一说。

    蒲草醒来不知道身在何处,记忆还停留在抓饭的香味里,之后就再也想不起来了。

    口干舌燥头疼欲裂,蒲草粗粗检查了一下自己,躺在两尺多高的不知道是否应该称为“床”的地方,暖意从床底传来,穿过垫着的褥子,后背暖洋洋的。屋子很宽敞,有一扇窗户,但与内陆的推窗形制差异太大,看起来更像是一块横移的挡板。屋内陈设简单,没有一件是无用之物,桌子上有个刀架,置着一柄波形翘尖刀,下细顶阔,弯曲的弧度很大,半截刀身处外突内收,与鱼钩相似,应是缴械之用,昨日蒲草见刘家堡的男人们挎的刀就是这个样子。

    蒲草缓了一会儿,撑着床起来,又见着鞋子上沾满了呕吐的污物,还散发着酒味。踉跄着摸到桌旁,拿起水壶灌了一口,喉咙里一阵刺痛,如胯间骑马磨破的地方被碰到一般,受冷水一激,一口水全喷在墙上,污了好大一片。

    幸好没人看见,不然丢人丢大了。

    苏子仲说喝酒的三重境界,估计自己是体会不出来。

    蒲草听见一阵婉约的琴音,蕴着无助、无奈、疑惑的情绪,似乎还夹着一点乡愁。苏子仲闲聊时说起过,雪山的乐器多高洪粗犷,与雪山汉子般直率坦荡,难道此处还有内陆人?

    蒲草琴艺并不如何高明,在安澜时艺部的姐姐们大多不让蒲草操琴,说是音抒胸臆,蒲草现在身体不好,弹些自怨自艾的曲子反而扰了心境,要蒲草多读些书先把身体治好。但这不代表蒲草就没有鉴别力,弹得好坏还是听得出来的。

    正准备去看操琴者何人,一名侍女推门进来向蒲草请安,说公子昨日饮醉,前来帮着收拾屋子,蒲草一张黑脸难得羞得通红,问侍女昨日自己喝了多少,侍女想了想,说公子大概喝了十多碗,还说公子真是海量,寻常内陆人喝上一碗雪焰酒就得倒,公子喝下去十多碗还能抱着苏公子,问他为什么长得这么好看能不能匀点长相给您,真是厉害。

    小丫头由衷地佩服蒲草,雪焰酒遇着火星就能燃起来,内陆人确实喝不惯。

    蒲草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    苏子仲说苏朗这几日便会来到刘家堡,让蒲草暂且安心住着。

    蒲草在刘家堡呆得很惬意,苏子仲常常会带着蒲草骑着雪马跑上一整天,在茫茫草甸上不需要方向,只要看着皑皑冰川奔下去,哪里都是天高地阔。烈焰般火红的大麾随着马蹄的节奏高扬,颠碎了蒲草忽远忽近欲语难言的忧愁。

    蒲草很快学会了带着雪犬打猎,渐渐习惯喝马奶茶时加上几粒盐巴,就连驱寒的雪焰酒,也敢抿上几口了。

    蒲草给霍先生写了一封信,将一路行来发生的一切详详细细写了三十几张纸,信奉塞得满满封口都有点费劲。蒲草嘱咐苏子仲帮忙寄出去,想想又取了回来。

    蒲草又重新写了一封,告诉霍先生洛水两岸郁郁葱葱的密林,说喜欢行船时风吹在脸上的快意,说洛陵城太过繁华自己经常迷路,说大雪山男人的好客与率真,结尾请霍先生代为向安澜的先生学子们问好,自己一切顺利,请霍先生无需挂念。想想又加了一句自己将前往苏家堡,以后寄信或者来人可以直接去苏家堡找他。

    蒲草仔细将信看了两遍,确定没有哪句话能让霍先生猜出自己坎坷纠结的遭遇,这才将信平平整整的折成方块,在信封上工工整整的写着“呈霍定之先生亲启”。

    叹了一口气,这才体会那些游子出行在外报喜不报忧的苦心。

    苏子仲这几日很忙,其他几堡的嫡子听说苏子仲回来,大多聚到刘家堡来,就连在雪鹰城眠月阁厮混的朱幼植也来了,日日在一起饮酒演武。蒲草去了几次,他们说的话题蒲草大多没法搭话,索性后来就呆在刘家堡的客房里看书,苏子仲拽了几次,见蒲草坚持,也就由着蒲草。

    琴声响了几回,曲中从未有欢快之意,蒲草心中对操琴之人有些好奇,问过侍女才知道是堡主刘和敏的故友之女客居此地,也就熄了前去听琴的念头。

    同是做客,贸然前去过于唐突,倒削了苏子仲的面子。

    这一日,蒲草早早起了,苏子仲昨日说他父亲今日将至,如果不去迎接显得有些失礼。

    苏子仲昨日有些醉,半敞着躺着床上,蒲草喊了几遍苏子仲只赖在床上,于是蒲草在窗外抓了几把干雪,塞进苏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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